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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.景潯的打算若冉姑娘,那你喜歡什麽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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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冉安頓好沈沛之後,才知曉沈沛不願繼續住在景府,讓四喜找掮客租了院子,房子已經找好,定金也已經交付。按照沈沛先前的交代,是立刻就搬走,可如今天色已經晚了,這會兒大張旗鼓的搬,怎麽也不太好。

“若冉姐姐,這事情怎麽辦?”四喜過來問若冉的意思。

若冉輕輕的笑了笑,“自然是等王爺醒了之後再做決定,這會兒王爺的情緒也不怎麽好,許多事情也許是沖動做下的決定。他不願意住在景府,難不成還要強迫他不成?我們又不是沒有地方去了。”

四喜表示他心中有數,宅子已經找好,去不去的沒關系,地方得先占下,不然王爺又得說他辦事不利。

沈沛這會兒醉的厲害,若冉很多話也不能去問,在一旁坐著也靜不下心來,只能把繡籃拿出來,開始劈絲,分線,等那線板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線,她的心情才稍稍平靜了一些。

可很快的,若冉就想起那日午後,沈沛臥在她腿上酣睡的情景,還有他明明不理解,卻心甘情願幫她拿著絲線時候的模樣。

嘴上雖抱怨,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……

若冉只覺得這些絲線,就像是她心中理不清的愁緒一般,密密麻麻的交織著,讓她越來越不知所措。

若冉縱使心中有著萬千情緒,臉上卻什麽都沒有表露出來,她拿著手裏的絲線,一點一點的饒好,收拾好,期間還去看了一趟沈沛,發現他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。

若冉決定出去一趟,出門之前交代四喜好好的守著沈沛,“我半個時辰就會回來,若是爺問起,你如實說就好。”

若冉是打算去見景潯的,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,原本沈沛就是想她和景潯好好的說清楚,有些事情早說清楚早好。

四喜應下後,便坐在一旁守著沈沛。

若冉出了朝陽院,找了個侍女打聽景潯的住處,景府的侍女們都曉得朝陽院住著兩位貴客,家主和大少爺都親自交代過不可怠慢,侍女親自引著若冉過去找景潯,恰好景潯剛從外頭歸來,見到若冉微微一楞,問候出聲,“若冉姑娘。”

“景公子,我有話要和你說。”若冉看著面前的男子,真不知道景家到底是怎麽教孩子的,白長了一臉聰明臉,怎麽就會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來?

“是在這裏說,還是找個地方說?”

若冉的直白讓景潯有些呆楞,他大概也清楚若冉為什麽會過來,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要如何應對之後發生的事兒。

其實景潯的心裏是有一些拒絕的,才被沈沛數落了一頓,他並不想那麽快被若冉拒絕。

可逃避並非景潯的作風,思慮片刻還是答應下來,“此處距離水榭亭不願,可以去水榭亭詳談,此地畢竟是景某的院子,傳出去對若冉姑娘名聲無宜。”

若冉當真對那個水榭亭半點兒好感也沒有,成日裏陪著景家的姑娘和姑奶奶們在那兒吹風賞景,平日裏吹吹風也就罷了,這大晚上的要談個事兒還要去?也不知他們景家人為什麽那麽喜歡那個地方。

景潯領著若冉來到了水榭亭,晚上有些寒涼,景潯說要讓下人北個火盆過來,卻被若冉拒絕了,吹吹冷風,可以讓人的腦子清醒一些,“景公子不必麻煩,不過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說,我還要趕著回去,就不耽誤時間了。”

若冉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景潯也不好強求什麽,只問若冉要同他說什麽。

“聽王爺說,景公子想要娶我為妻?”若冉略一沈思便開了口,也不等景潯回應,就繼續了話題,“您可知道我是什麽身份?就想要娶我為妻?景公子做這些決定,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兒戲了?”

景潯也知道,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會有許多人都覺得他的做法太過於兒戲,明明只見了若冉幾次,卻存了這樣的心思,可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告訴若冉自己的心思……

景潯其實並非兒戲,而是當真想要娶若冉為妻。是這些年來,他鮮有的沖動。

“若冉姑娘,可是反感在下如此?”景潯的聲音裏有些慌亂,他的確是存了這樣的心思,卻不想若冉當他是登徒浪子。

“景公子,您生的一表人才,學識,家世,樣樣過人,才華好,人品也好,您這樣的世家公子,可以值得更好的姑娘。並非是我妄自菲薄,我是想告訴你,我其實並不是秦王殿下的義妹,也不是平民,我是秦王殿下的侍女,賣身契在主子的手裏,婚配嫁娶,沒有主子的應允,自己是做不了主的。”若冉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太過於平靜。

平靜的景潯都以為若冉是故意尋一個由頭來拒絕他的,可景潯知曉,若冉沒有必要那麽做。

“侍女?”景潯有些反應不及,他心裏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,卻不知從何問起,思緒也亂亂的,最終只能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,“既然……若冉姑娘你是侍女……為什麽……王爺要說,你是他的義妹?”

也許是聲音裏的疑惑太過,景潯也反應過來這是不禮貌的行為,連連開口解釋,“若冉姑娘不要誤會,在下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……”

不明白沈沛為何會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。

“王爺為何會有這樣的說辭,我也不太清楚,可想來是有他自己的打算。”若冉對於這些不太想的明白的事情向來不會多想,連她自己都沒有去深究,又如何能給景潯一個滿意的答覆?

“可是……”景潯的心中大感疑惑,卻也明白了一些異常之處,比如他終於懂得,為何沈沛的反應會那般奇怪。

所以,秦王殿下是在怪罪自己搶走了他的侍女?

還是說……別的?

另一個想法,是景潯怎麽都不敢想的,只覺得太過於荒唐,只是看沈沛的表現,卻也覺得……未嘗不可能。

“景公子如今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,就應該知曉,我們的身份並不般配,您日後是要配高門才女的,而不是若冉這樣的侍女。”若冉輕描淡寫的開口,仿佛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。

景潯看著她的模樣,只覺得有些恍惚,好像他的心悅和愛慕,對於若冉來說,並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,反而是一件讓她為難的事情。

若冉迫不及待的希望跟他解釋清楚,劃清界限,分道揚鑣?

“若冉姑娘……就這般討厭在下嗎?”景潯的心裏多少是有些受傷的,從一開始的擔憂,到如今的傾慕……好像,並沒有被人放在心上。

“若冉姑娘說在下萬般好,是在哄在下的是嗎?”既然萬般好,為何,她不喜歡?

若冉心說從以前到現在,她也只有在若晨小時候哄過他,可若晨聽話乖巧,不需要她多麽費心思,反而是沈沛,見天的需要她哄。

顯然……

景潯並不在這範疇之內,“景公子,我只是想告訴您,我和您的身份並不般配,並不是您理想中妻子的人選,您還是把這些話收回,對彼此都好。”

景家嫡長子要娶一個侍女為妻,傳出去指不定要怎麽被人笑話。

“若冉姑娘為何覺得不是?”景潯認真道,“若冉姑娘是覺得,在下知道你是侍女之後,就會覺得不般配了嗎?”

若冉楞了楞,不太明白景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,這樣,還不夠嗎?

她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白,為何景潯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?他們的身份難道般配嗎?

“是我配不上景公子。”

“不是。”景潯頗為認真的反駁,覺得若冉說的話不對,“是若冉姑娘,不喜歡在下。”

若冉:“……”

這難道是什麽值得爭論的事情嗎?若冉的目的,只是想讓景潯打消這個念頭,而不是在這裏和景潯討論喜歡和不喜歡。

“景公子……這些不怎麽重要。”

“不,若冉姑娘,這些很重要。”景潯打斷若冉要說的話,想起方才聽見若冉說起自己身份時候的心情,他並沒有覺得,若冉是個侍女,會改變多少。

景潯的心意是沒有改變的,只是……

這事情麻煩了不少。

“若冉姑娘,家父雖然不是迂腐之輩,只是族中的長老多有門戶之見,可是你放心,這件事情在下一定會妥善解決的。”景潯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,若冉聽了只覺得雲裏霧裏。

景潯到底有沒有聽明白,自己在說什麽?

“景公子……你這是何意?”

“若冉姑娘,就算你是侍女,在下也想要娶你為妻。”景潯說的認真,那雙眼睛裏沒有半點的虛假,一片赤誠。

可若冉看到景潯的認真,只覺得頭皮發麻,她寧願景潯只是兒戲,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,也不想景潯這麽認認真真的去思考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若冉姑娘家中可有婚配?”

若冉搖頭。

“若冉姑娘可有心上人?”景潯再接再厲。

問到這裏的時候,若冉就沒有回應的如先前那般快。

景潯見若冉沒有回應,看她那神情,只當她是有心上人的,“你們可有婚約?”

若冉搖了搖頭。

“既如此,在下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?”景潯只覺得分外輕松,先前的陰霾更是一掃而空,“若冉姑娘,在下也知道,你如今並不喜歡我,可你總要給我一個機會的。”

若冉:“……”

這是給不給機會的問題嗎?

“景公子,也許您誤會了,我並沒有要成親的打算。”若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本來是不想說這麽多的,如今只怕不說清楚,景潯是不會死心的。

“我的情況和景公子以為的不同,我十幾歲入王府為奴,秦王殿下是最和善不過的主子,我並沒有想要離開王府的打算。我的家在京城,父母在我幼時亡故,家中還有幼弟未長成,事事還需要我去操心,並不是妻子的好人選,景公子還是莫要在我身上花費什麽心思,並不值得。”

若冉並不知景潯為何會喜歡她,但是若冉知道,他的喜歡,註定是無疾而終,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,若冉都是不會答應景潯的。

“若是……在下願意替若冉姑娘贖身,願意同姑娘一起照顧家中幼弟呢?”景潯依舊是不死心,“景家雖是書香門第,卻也略有薄財……”

可若冉還是拒絕的徹底,她只希望景潯不要把她放在心上,“景公子,您為何要一棵樹上吊死呢?比我好的姑娘有很多很多。如我這般身世的,和我家世相當的,都還會掂量掂量,我合適不合適當他們家的兒媳婦,更何況是您這樣的家庭?”

這是第二個說要為了若冉贖身的男人,第一個是李海,他幫著若冉照顧若晨很多年,卻還是說了傷害若冉的話。

第二個便是景潯。

可這情況,和李海又有些許的不同,李海聽信風言風語,覺得她當了有錢人家的外室。

這才疑神疑鬼,其實就算李海不疑神疑鬼,若冉也和他沒有什麽可能,早早說清楚就是好的。

只是景潯這邊……

若冉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,自己和沈沛是什麽關系?

她要說什麽呢?她可以說什麽?

說沈沛給她的承諾?承諾他們只有彼此?

還是讓若冉告訴景潯,自己其實不僅僅是沈沛的侍女,還是他的通房?

若非必要,若冉也不想和別人提起這些事情。

“秦王殿下說你不願意成親,便是因為舍弟嗎?”景潯固執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。

可若冉明白這不是扯一個理由出來就可以解決的問題,她不成親,是因為沈沛不會允許,可這個原因,若冉不能和景潯說。

“不是。”若冉打斷了景潯的猜測,“我不願意成親,沒有任何的理由,就是不願意成親,如果有我喜歡的人,恰巧那個人是合適成親的對象,我也會改變自己的想法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景公子,我自小沒有讀過什麽書,有些道理和有些事,也是現在才明白的,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種觀念,在我這裏,其實都不算什麽。王爺從來都告訴我,我不願意做的事情,不會有人勉強我。”若冉說的認真,景潯也聽得認真。

他聽明白了若冉的拒絕,卻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,“可是若冉姑娘,你總要給在下一個機會的。”

“若冉姑娘……你一再勸說我不要執著,可你若是連一個機會都吝嗇,如何能夠知道,是否合適?”景潯活了這麽些年,頭一次有想要去追求的人,也是頭一次,這般的執著。

“這……”

“秋後問斬的犯人,都還能再活一段時間,在下只是喜歡你,並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孽,若冉姑娘為何不願意給在下一個機會,讓在下了解你?也許姑娘會想要成親了也說不定。”景潯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提議。

也想要認認真真的去實踐,景潯甚至已經開始考慮,要約友人們出來,詢問一番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。

若冉:“……”

這……

這……

景潯的想法,為何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?

“若冉姑娘,你平日都喜歡什麽?”景潯見若冉沒有反駁的意思,率先開始了自己的問詢。

若冉忽然想起在船上被景潯支配的恐懼,只覺得沈沛說要搬出去住,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,若是每日被景潯這般追問…這日子怎麽過?

“銀子。”若冉幹巴巴的開口,“我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,生平最喜歡的就是金銀珠寶。”

“若冉姑娘幼時就失去了父母,一個人艱難的撫養幼弟長大,生活清苦,喜歡金銀珠寶也是人之常情。這並不是什麽大事。”景潯表示理解。

若冉:“……”

“除此之外,若冉姑娘還喜歡什麽嗎?”景潯再三詢問。

若冉只覺得和景潯說話,時常會讓她懷疑自己,她覺得景潯的想法,總是出乎自己的意料,可好歹還是有跡可循的。

可沈沛的想法,那便是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。

若冉想起沈沛來,沒由來的有些想笑,她在心中默默的估算了時辰,知道自己離開的有些久了,便不打算和景潯繼續交談下去,“沒有了,我沒有其他喜歡的,我只喜歡銀子。”

景潯見若冉著急的想走,很有風度的沒有阻攔,有些話哽在心裏還是沒有問出口。

景潯想問若冉,她的心上人是不是秦王殿下。

可他什麽都沒有問,恍惚間,景潯覺得自己窺探到了什麽,又有些不敢相信,景潯安慰自己,總是不可能的。

沈沛和若冉的身份差異,宛如一道天塹,是無法逾越的溝壑。

很久很久之後,景潯回憶起今天的事情來,才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是什麽。

是欲蓋彌彰,是自欺欺人。

是明明知曉,卻不願承認的心理。

若冉回到朝陽院,還未走近主臥就聽見沈沛的聲音,嚷嚷著頭疼要喝水,四喜手忙腳亂的伺候著,不僅要照顧秦王殿下的身子,還要照顧秦王殿下的情緒。

“若冉哪去了?”

“若冉姐姐去找景公子把話說清楚,說半個時辰就會回來。”

“什麽時候走的?”沈沛一邊接過四喜手裏的茶杯,一邊瞄向刻漏,睡著之前說的那些話,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。

“酉時……”

“現在已經酉時三刻了,去把人找回來。”

四喜:“……”

王爺已經不會算數了嗎?

沈沛冷著聲吩咐,見四喜沒有動作,就打算自己去找,只可惜還沒坐起身,就一陣的天旋地轉,又開始咳嗽起來。

四喜正愁不知如何應對,若冉就從外頭走了進來,徑直走到床邊輕輕的拍了拍沈沛的背,“四喜,你去瞧一瞧藥熬好了沒有。”

四喜立馬出去看藥爐子,若冉捧著一杯水,讓沈沛潤潤喉,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,又開始明知故問,“你哪兒去了?”

“方才四喜不是說了嗎?奴婢去找景公子了。”

“你找他幹什麽去?”沈沛眉頭擰的死緊,一點兒也不想聽。

“當然是去和景公子說清楚,奴婢並不是他妻子的好人選,讓他另覓良妻。”只是景潯的表現屬實有些怪異,若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懂。

可這些話若冉也不能和沈沛說,沈沛這一點就炸的性子,說了只怕就要去和景潯理論,他們來江南的事情還沒有辦完,可不能因為她的緣故惹出什麽亂子來。

皇後娘娘本就不喜她在沈沛的身邊,如果再惹出什麽亂子來,若冉也不知道回京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麽。

“奴婢聽四喜說,您打算搬出去住,院子都已經找好了?”若冉主動岔開話題。

“為什麽這麽問?你舍不得這裏?”

“奴婢怎麽會舍不得這裏?奴婢只是想知道您是什麽打算的,奴婢也好早做配合,我們來揚州什麽都沒有帶,在景府吃穿用度不需要操心,可若是搬出去住,許多東西都要采買……您打算在揚州待多久?”若冉已經把景潯的事情放在了一邊,開始思考起之後的事情來,租的院落有沒有這些東西另說。

就算有,也不知是什麽人遺留下來的,沈沛定然是不會用,還是得重新采買。

“為什麽不是買的,是租的?”秦王殿下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,他當時是怎麽吩咐四喜的?難道他就這麽摳搜嗎?

連宅院都舍不得買?

若冉:“…這,您要的太著急,只有短期出租的,我們在揚州也待不了多久,您就將就一下吧。”

若冉想破頭都沒想到沈沛居然在意這個。

“何時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,就何時回去,你不願待在揚州了?”沈沛疑惑的問道,“你說了那麽多,是不是就舍不得離開景府?”

“奴婢當然是舍不得的……購置家具器皿,還有被褥衣裳,都是需要銀子的……”要想讓沈沛滿意,沒有幾千兩銀子大概是不行的。

沈沛:“……”

“本王不想看到景潯。也不想與他再有任何幹系。”沈沛正在氣頭上,有些話更是不計後果的脫口而出。

“可是您和景公子,已經達成了共識要合作,如今合作已經過半,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,您說不願就不願,您讓景公子如何看您?”若冉苦口婆心的勸他,只覺得當年哄若晨都沒有這般的心累。

“您若是因為奴婢的原因不願意見景公子,其實大可不必,奴婢已經同景公子說清楚,況且我們之後也不會有交集,等到這裏的事情一結束,我們就離開揚州了呢。”

“不想見他。”沈沛依舊固執,那句妻位相聘,就是沈沛心裏的一根刺。

“景公子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,若是他不去參加科舉,此生也許都不會離開揚州,於您,於奴婢,都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,您何必與他生了嫌隙呢?為了奴婢,並不值得呀。”若冉有理有據的開始分析,她想的簡單,她已經把事情和景潯說清楚。

景潯要如何做,和她沒有什麽關系。

可景潯和沈沛的合作,是關乎揚州百姓的,沒有必要因為這一點點小事產生什麽變故。

“王爺,於家國大事上,您可從不會任性的。”

“本王沒有!”沈沛惱怒的開口,他雖然生氣,卻也明白若冉說的有道理,可就是因為她說的有道理,沈沛才愈發的生氣,“書生當真是討厭。”

況且,因為若冉,並沒有不值得,可他不願意,若冉被旁人怪罪。

若冉笑而不語,沈沛看她笑,更是惱怒,“不準笑。”

“奴婢沒有笑。”若冉一板一眼的開口,可眼裏的笑意卻怎麽都止不住,沈沛恨得牙癢癢,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他看著若冉,有千言萬語想要問,卻又覺得自己問出來有些失了磊落,只是心裏抓心撓肺的想知道若冉到底和景潯說了什麽。

故而時不時的看一眼若冉,又飛快的別開臉去,那動靜實在是太大,若冉想不發現都難,“爺,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奴婢?”

“沒有!”沈沛回答的太快,反而顯得非常心虛,他看著若冉疑惑的眼神更覺得丟人,“你那是什麽眼神,本王說了,沒有,沒有,你聽不懂嗎?”

“奴婢只是和景公子說清楚了,說奴婢不願意成親,也不喜歡他,希望景公子不要對奴婢抱有什麽別的想法。”若冉專挑沈沛喜歡的話說,至於景潯之後說的話,若冉沒當一回事。

世家公子想要娶她一個侍女?就算景潯願意,景家也不會願意,哪有那麽容易?

況且若冉也不相信。

她連沈沛的話都不怎麽相信,更何況是景潯?

“真的?”沈沛狐疑。

若冉點頭,再三保證,“奴婢肯定不會見景公子的。”

在若冉的再三保證下,沈沛總算是滿意了,也沒再耍脾氣鬧著不見景潯,只是這地方,他還是不願意住,“本王還是要搬出去住。”

平日裏景潯不特意過來都能偶遇到若冉,如今景潯存了這樣的心思,不得不防。

“可是銀子……”



沈沛狠狠的瞪了若冉一眼,從那只新的荷包裏,掏出了一萬兩銀票來,咬牙切齒道,“爺,有,錢!”

“家具器皿之類的,奴婢還要親自去挑選……所以……”

沈沛遞了一張五十兩過去,“雇人。”

若冉歡歡喜喜的接過,拒絕了沈沛的提議,“還是算了,奴婢願意親自去選的,能夠為爺效勞,是奴婢的榮幸。”

“榮幸是嗎?”沈沛冷笑,對著若冉伸出手,“把銀票還回來。”

若冉眼疾手快的把銀票揣進袖子裏,小跑到外頭端了藥進來,“爺,您還是快些喝藥吧。”

“這風寒還未好,就又喝了那麽多酒,萬一又著涼了可怎麽辦?這藥要趁熱喝。”若冉舀了一勺遞到沈沛的唇邊。

沈沛鬼使神差張了嘴,還沒做好心理建設要喝,就被若冉下一句話給氣笑了。

“爺,您小心燙啊……”

沈沛:“……”

趁熱喝?小心燙?

就不應該給她銀票的。

“爺,快些喝藥。”若冉只覺得端的手都有些累了,沈沛原本是不想喝的,可又想起他要快些好起來,才能快些把這兒的事情處理完,早些回京城,就可以早些遠離景潯!

這麽一想,沈沛忽然就不怕苦了。

他接過藥碗吹了吹,又不放心的看著若冉,“本王同你說的話,你覺得如何?”

若冉如今只恨不得把這碗藥給沈沛灌下去,怎麽喝個藥還磨磨唧唧的?有什麽話不能等喝完再說嗎?

何況沈沛一天和她說那麽多話,她怎麽知道說的是哪一句?

“您快些喝藥。”

“太燙。”沈沛沒去管藥,反而是要若冉的回應,若冉沒法子只得湊上前去吹了吹,又摸了摸藥碗。

“這會兒不燙了,您快些喝吧……”若冉可不願意一碗藥有半碗是進了她的肚子,她沒病沒災的喝藥幹什麽?難不成還能預防風寒?

“你答應本王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不可以反悔。”沈沛記得很清楚,不容若冉反駁。

“奴婢明白的。”

若冉當真也覺得,沈沛的想法也是異於常人的,她能反悔嗎?反悔了還有活路嗎?為何這一個兩個的,都讓人這麽為難?

就不能有一些正常人的想法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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